橙子是一位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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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梦

DAY. 2—致彼得潘


“右手第二个拐角,一直走到黎明,就会到永无岛。”

边伯贤温柔的声音飘散在夏日的午后,空调的冷气和颂歌般的声音都让朴灿烈有些昏昏欲睡,他翻了个身,把半坐在一旁的边伯贤拉进怀里。

“你怎么喜欢这种幼稚的故事?”

本来就低沉的声音因为困顿此刻正带着些沙哑,传进边伯贤的耳朵里有种撩人的意味,气泡音的颗粒感,激发了体内每一个沉寂的细胞。

他索性把书放到一边,躺在朴灿烈的怀里不断蹭来蹭去“从小就喜欢。”

因为怀里人的不安分让朴灿烈觉得有些燥热,连困意都被驱散了几分,他用力按住边伯贤的腰,低头用危险的语气在他耳边说道:“别乱动。”

但是边伯贤根本就不听他的话,反而蹭的更厉害了,本来放在朴灿烈腰间的手也一点一点的往更下面移动,因为刚才他的手露在外面,所以被空调吹得有些凉,但是即使是冰凉的温度也引诱着朴灿烈的体温不断升高。

“边伯贤,你又这样。”朴灿烈将被子里那双不安分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边伯贤的手本来就出奇的好看,握在手里骨节分明,他忍不住多摩挲了几下。

边伯贤低声笑了出来,从朴灿烈怀里探出头来直直吻上了他的双唇—

呼吸一瞬间炽热起来,堪比夏天的温度,朴灿烈放开边伯贤的双手,将自己的手揽上了他的腰,食指顺着腰线不断上移,边伯贤的衣服也被一点点掀开。

一点一点的,在唇齿间纠缠,温热湿润的触感足以燃烧尽所有的思想,因为贴的太近所以能感受到脸颊的不断碰触,空调的十八度也不能降低热烈的氛围。

朴灿烈抱着边伯贤的腰,轻轻用力将他压在身下,双手一边摩挲着他的腰部两侧,一边不断下移,直到再无衣料的阻拦。

因为身体贴的太近,所以视线也被模糊的遮挡,边伯贤只看到朴灿烈完美的后背线条在自己上方起起伏伏,意识模糊中带着沉重的呼吸一声一声打在耳边。

因为我爱你,所以渴望你。

不得不说朴灿烈很会,而且真的很可以,边伯贤看着躺在自己身边正沉沉入睡的朴灿烈不自觉伸出手帮他将额前的碎发拨到后面,在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放在一旁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号码,本来美好的心情突然沉了下去,烦躁的“啧”出声音来,犹豫了几许才接起来。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但是边伯贤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他掀开被子放轻声音走到了客厅,然后不耐烦的对着电话开口说道:“说。”

“今晚六点,五号码头。”电话那头没什么感情,语气平静的通知他,像是个机器人。

边伯贤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为什么是我?找别人不行?”

“边伯贤,你最近做的事情boss都知道,不想让你身边的人出事,就好好遵守规则。”

“妈的!”边伯贤不自觉的咒骂出声,但是又压低着自己的声音“老子说了不做了!还他妈逼我?!”

那边并不在乎他的愤怒和咒骂,只是又用刚才毫无起伏的语气回应道:“这一行不是你说不做就不做的,我提醒你,所有想金盆洗手的人,下场都很惨。”那头顿了顿,仿佛在给边伯贤一点时间缓冲,然后继续道:“你不做可以,但是你那位大学生。。。”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边伯贤明白后面的内容,他看了眼卧室里正在熟睡的朴灿烈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恐惧,如果他不去做,那朴灿烈会被。。。不行,想都不能想。

边伯贤用力捏了捏拳头,压抑着怒气答道:“好,今晚我会出现,别他妈动我的人。”

他挂了电话后烦躁的把手机往沙发上狠狠一甩,又回头确认了朴灿烈确实是睡的很熟,才返回去卧室把衣服穿好,然后低头吻了吻朴灿烈的额头。

我想抛下所有的肮脏过往来爱你,但是我已经深陷泥潭不能挣扎。

如果某天你看到我满身泥泞,还会不会继续爱我呢?

朴灿烈再次醒过来时,身边已经不见了边伯贤的身影,他叫了几声名字无人应答,就连打电话手机也是关机状态。

不过他也没有很惊讶,边伯贤经常会突然消失联系不上,但是第二天他又会照常出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不说,朴灿烈也就不会问,因为他觉得只要边伯贤能够继续与他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

朴灿烈起身整理好,打算回家去见见父母,也不知道今天爸爸有没有在处理什么案子,但是想到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他还是有点愧疚的,所以下楼打了个车就往家里返回。

到家的时候只有朴妈妈一个人在家,看着许久不见的儿子很是开心,她告诉朴灿烈今天朴警督在忙一个部署了很久的案子,所以今晚没办法回来。

“爸爸还是很忙啊。”朴灿烈一边喝着朴妈妈做的汤一边说着。

“对啊,而且一把年纪了还做那种危险的事情。”想起来朴警督的工作她就不自觉的担心,缉毒警察本来就身处危险的境地,天天跟几乎没有人性的罪犯打交道,什么时候出意外都难说。

朴灿烈看着自己妈妈担心的样子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胳膊“爸爸会没事的,等我成为了警察,我就好好保护你们。”

看着朴灿烈认真的承诺,朴妈妈欣慰的拍了拍他的手“那等你保护我们。”

其实每个人都知道,所有的承诺在真正兑现之前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

比如这种遥不可期又沉重的承诺。

后来在某日,火焰吞噬一切的那一刻,遥远的起誓和满载希望的心脏都一起化为灰烬,且永不复生。

在那个时候,悲剧的基调就已无声演奏,直至帷幕拉来,鲜血和火焰一起毁灭舞台。

听不到的咏叹调,其实早就开始,而世人愚昧,从未将生命的细枝末节环扣,如果早一些探知那些正在笼罩生命的黑暗,悲剧会不会被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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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此刻正站在昨天说道的“TOO”书店门前,光影在玻璃门上反射扰乱视线,身后下坠的爬山虎的也倒影在玻璃上,像是光怪陆离的春日幻梦开场。

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里,却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好像有些东西就在这里,但是如果找到,意想不到的突变就会到来。

想了想,朴灿烈还是推门而入,铃铛的声音响起,偌大的书店里只有寥寥几个客人,而前台的男人在听到铃声后抬头,与朴灿烈视线交汇。

好熟悉,朴灿烈第一反应,但是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正在他踌躇之时,对方早一步开口说道“好久不见啊,灿烈。”

好久不见?

书本的纸页香气和店铺里淡淡的熏香让朴灿烈有些迷惘,他看着吧台里的那个男人向自己走来,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还好吧?我看到了你父母的事情。”

全世界都在一遍一遍的提醒他,在他的感官已经不再敏感的时刻,总会有人突然提起,然后本来淡化的痛楚又会再次席卷而来。

但是他也懂,问候在很多时候只是问候,答案并不重要。

“谢谢,我没事。”朴灿烈看着眼前这个很熟悉的人,打算先不说自己其实并不觉得见过他的事实,他低头看了眼那人胸前的木制名牌—都暻秀。

“你有一个月没来了,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过来?”

“啊,昨天听人说今天有《彼得潘》的放映会,就想来看看,会有吧,暻秀?”朴灿烈掩饰着自己的不确定叫出名牌上的名字,看着对方的反应确认了身份。

都暻秀点点头,银框眼镜上的反光点随之不断变更“快到时间了,你先坐一会儿?”

朴灿烈模模糊糊想起来自己昨天做的那个梦里,好像有这家店的钢琴,他看向放在大厅中央的钢琴扬了扬头“没有人弹钢琴吗?”

都暻秀摇摇头说道:“一直没招来合适的人,你有什么人选要推荐给我啊。”

明明。。。有人弹过这架钢琴的,虽然是在梦里,虽然那张脸模糊不清,但是他确切的听清楚了那首歌。

不对,只是梦而已。

朴灿烈摇摇头,打算把涌上来的不真实感驱散,他看向都暻秀“或许。。。那驾钢琴一直没有人碰过?”

都暻秀有些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对啊。”

“我是怎么来这家店的?”朴灿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都暻秀刚想开口说什么,脑子里突然对第一次见到朴灿烈的画面一片模糊,是什么时候见到他,又为什么会熟悉起来,他一下子都想不起来,只觉得自己认识他,知道他。

朴灿烈看着都暻秀一瞬间迷茫的表情心里面的疑问更盛,过了一会儿,都暻秀有些为难的看着他“真奇怪,我不记得你怎么来这里,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认识你。。。好像有什么记忆被擦掉了。。。”

朴灿烈闻言心下一惊,记忆被擦掉了?这几天他一直陷在混乱和巨大的空虚感里,好像是时间出了问题,但是他并没有想过,或许是记忆出了问题?

有很多东西明明存在,但是他却毫无印象,身体的反应又告诉他,自己的大脑里有这么一段记忆,只不过自己无法看见。

就像是有什么记忆被擦掉或者抽离,所以才造成如此巨大的空白。

这种猜想有些不正常,但是如果当做这两天他的体验解释,又十分合理。

“有什么记忆是被擦掉的呢。。。”

朴灿烈目光突然有些涣散,飘飘忽忽不知该降落在什么地方,那种让人不适的空白感又再次席卷身体和心脏,自己的时间线被暗地里搅乱,却毫无察觉。

他的手机屏幕锁屏依旧是漆黑的背景,断了木腿的钢琴,不知道为什么会买的草莓蛋糕,自己刻下的致彼得潘,不知开头的相识和熟稔。

好像都是缺失的那片空白,有什么记忆无声的蒸发掉了,这些散落的线索,是不是拼凑好时间的零件?

而正确的时间线,又应该蔓生着怎样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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